当年一起蹲暗黑城的兄弟，为何都涌回了DNF60怀旧服？

凌晨1点，电脑屏幕里的暗黑城入口还冒着熟悉的黑烟，右下角语音框里突然传来老张的笑骂：“老陈，你当年玩元素师的时候，雪人术总往怪脚底下放，今天可别再给无头骑士挠痒痒啊！”我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，看着屏幕里穿得破破烂烂的元素师——那身装备还是昨天刷完浅析之地凑的，像极了15年前我们在网吧里的样子。

“怕什么？”我笑着回嘴，“当年你玩红眼的时候，大吸总拉空，要不是小李的牧师死命加血，你早被怪啃得只剩骨头了！”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小李突然插话：“得了吧，你们俩当年刷无头骑士，我蹲在后面加血，手都抖得不行，生怕你们俩莽夫冲太快死了。”语音里传来三个人的笑声，我盯着屏幕里三个挤在暗黑城入口的角色，突然想起2008年的夏天。

那时候我们三个刚上高二，每天放学都要绕远路去学校门口的“星空网吧”。网吧里没有空调，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，烟味混着泡面味飘得满屋子都是。老张把他那台破电脑的椅子往我这边挪了挪，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皱巴巴的烟，递了一根给我：“最后一根，抽完赶紧刷，等下老板要来查身份证了。”小李盯着屏幕里的牧师，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：“快，无头骑士要刷新了！老张你去拉怪，老陈放雪人术冻住，我加血！”

那时候我们的装备烂得掉渣：老张的红眼穿的是拍卖行买的“血啸套装”，武器是把+7的执行巨剑，砍怪的时候剑刃都不带发光的；我的元素师拿的是“玄水魔杖”，还是从隔壁班同学那里借的；小李的牧师更惨，身上的布甲都是捡别人剩下的，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。可我们不在乎，只要能凑在一起刷暗黑城，就算死个十次八次也开心。

有一次我们刷了三个小时才过无头骑士，掉了一把“流光星陨刀”——那时候这把刀可是稀有货，能卖好几百块。老张盯着掉落列表，眼睛都直了，伸手就要捡，结果被我一把按住：“你小子昨天还说要请我们吃泡面，这把刀卖了，你得请一个星期的！”小李凑过来，盯着屏幕里的刀咽了咽口水：“对，必须请！我要加两根火腿！”老张挠着头笑：“行，行，只要你们俩别再笑我大吸拉空就行。”最后那把刀我们没卖，老张把它锁在了仓库里，说等以后我们都工作了，再拿出来看看。

可后来我们还是散了。高三的时候，老张的父母把他转到了外地的重点中学，小李因为成绩不好，被家里逼着去了补习班，我则因为偷玩游戏被老师请了家长。从那以后，我们再也没一起去过网吧，甚至连电话都很少打。直到去年秋天，老张突然在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：“兄弟们，DNF出60怀旧服了，要不要一起回去刷暗黑城？”

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天，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，最后只发了两个字：“好啊。”那天晚上，我们三个在怀旧服里重逢，老张的红眼还是穿得破破烂烂，小李的牧师依然在后面加血，我的元素师还是习惯性地往怪脚底下放雪人术。刷完无头骑士的时候，老张突然说：“你们还记得当年我们在网吧里的事吗？那时候我们总说，等以后有钱了，要一起买最好的装备，刷遍所有副本。”小李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其实不用买最好的装备，能和你们一起刷，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
我看着屏幕里的三个角色，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老玩家都涌回了DNF60怀旧服。不是因为现在的版本不好，而是因为60版本里有我们最纯粹的回忆——没有复杂的副本机制，没有氪金就能碾压的装备，没有勾心斗角的竞技场，只有一群兄弟一起蹲在暗黑城入口，一起刷怪，一起笑，一起骂。

上个月，我们三个在怀旧服里组了个队，打算刷一遍完整的暗黑城。从浅栖之地到蜘蛛洞穴，再到无头骑士的宫殿，每一个副本都像当年那样难，每一次通关都要靠配合。刷到蜘蛛洞穴的时候，老张突然说：“你们看，这里的蜘蛛还是那么恶心，当年我总被它们缠得动不了。”小李笑着说：“你当年还说要把蜘蛛的腿都砍下来，做成标本呢。”我盯着屏幕里的蜘蛛，想起当年我们三个被蜘蛛追得满地图跑的样子，突然有点鼻子发酸。

刷完无头骑士的时候，已经是凌晨3点了。老张盯着掉落列表，突然叫了起来：“快看！流光星陨刀！”我们三个凑过去，盯着屏幕里的橙色装备，都愣住了。老张伸手捡起来，说：“当年我们没卖，现在终于又拿到了。”小李说：“要不我们把它锁在仓库里，就像当年那样？”我点了点头，看着屏幕里的流光星陨刀，突然想起当年我们在网吧里的约定——等以后老了，还要一起刷暗黑城。

昨天，我在怀旧服里遇到一个新人，他问我：“叔叔，你们这些老玩家为什么总刷暗黑城啊？”我看着他屏幕里的角色，笑着说：“因为这里有我们的青春，有我们的兄弟。”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加入了我们的队伍。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，怀旧服不是一个游戏，而是一个时间胶囊，里面装着我们最珍贵的回忆，等着我们回去打开。

今天早上，老张发了条朋友圈，配了张我们三个在怀旧服里的截图：“当年一起蹲暗黑城的兄弟，现在还在身边。”下面评论里，小李回复：“下次刷暗黑城，我要加两根火腿！”我看着那条朋友圈，突然笑了。其实我们涌回怀旧服，不是因为怀念游戏本身，而是怀念当年和兄弟一起的日子——那些一起蹲在暗黑城入口的夜晚，那些一起刷怪的时光，那些一起笑一起骂的青春。

晚上下班的时候，我打开电脑，登录DNF60怀旧服，看到老张和小李已经在暗黑城入口等我了。屏幕里的黑烟还是那么浓，语音里的笑声还是那么熟悉。我握着鼠标，点击了“加入队伍”，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18岁，回到了那个夏天的网吧，回到了我们一起蹲在暗黑城入口的日子。

有人说，怀旧服是一群老玩家的自我感动。可我觉得，怀旧服是一种情感的寄托——它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，能偶尔停下来，和当年的兄弟重逢，和当年的自己重逢。就像老张说的：“不管过了多少年，只要我们三个还能一起刷暗黑城，就还是当年的那个我们。”

凌晨2点，我们刷完了最后一个副本，老张说：“明天还要上班，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小李说：“行，明天晚上继续。”我看着屏幕里的三个角色，说了句：“好啊，明天见。”语音里传来老张的笑声：“明天见，兄弟。”

关掉电脑的时候，我盯着桌面背景——那是我们三个在怀旧服里的截图，下面写着一行字：“当年一起蹲暗黑城的兄弟，永远都在。”我笑了笑，躺回床上，想起当年在网吧里的日子，想起老张递过来的烟，想起小李抖得不行的手，想起我们一起刷过的暗黑城。

或许，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老玩家都涌回60怀旧服的原因吧——不是因为游戏有多好，而是因为那里有我们的青春，有我们的兄弟，有我们最珍贵的回忆。就像暗黑城入口的黑烟，永远都不会散，就像我们的兄弟情，永远都不会变。